第23章 雨夜的棺材

    老板说他十年前在这里卖报纸，那位老妇人就在这里。

    她叫什么名字，从哪里来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，没有人知道，只知道她一直蜷缩在大路上，无论如何都不挪开。

    但有一天下雨的晚上，老板准备收摊回家时，一直蜷缩在路中央的老妇人出现在他报摊前，她怀里紧紧地搂着那个破包裹，指指怀里的东西，又指指他收拾整齐的报纸，一脸焦急，伊咿呀呀地。

    老板也是个好心的人，平时看她缩在危险的路中央风吹雨打都不动，偶尔也会给她些包子馒头水之类的。

    现在看她浑身都湿漉漉地，在夜风里瑟瑟发抖，想着她定是想要报纸书籍来避避寒。

    老板拿过未卖完的两份报纸递给她。

    老妇人快速地接过，将报纸全部拢在自己怀里，似乎怕里面的东西受凉，又对着老板狠狠地磕了几个头表示感谢，重新爬行着回到老地方。

    收拾好报摊，老板穿好雨衣回家去，行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路中央的老妇人。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，不时有经过的车辆激起的水花溅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她却如雕像般坐在小水坑里，对着怀里的包裹哼着伊咿呀呀地歌曲。

    老板抬头看看天，终究走上去，将自己身上的雨衣脱下，披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老妇人回过神来扬起头看了他眼，夜风将她头发吹起。

    在微弱的灯光下，老板也就看到了她被雨水冲刷后的真实面容。

    鹅蛋脸，细眉杏仁眼，眼角虽然有鱼尾纹，但皮肤却白皙光亮，虽然双眼没有丝毫情感，但带着艳丽的风情。

    老板看得竟有些呆了，没想得这位倍受多年风吹雨打的疯女人竟然是个美人胚子。

    突然一股寒风袭来，老板顿时惊醒过来，除了昏暗的路灯，大街上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老板心里蓦然有些发紧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恐惧，连连后退，快步离开，身上的衣服被无水浸湿，但内里却是被冷汗浸湿。

    他脚步有些慌乱地往家方向疾走，在拐弯处，撞上一个人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，但却让老板有生之年都无法忘记。

    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，身穿黑色长斗篷，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，只露出尖细的下巴，他腋下夹着一个小小的木箱子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撞到人，老板急急地道歉。

    但对方没有任何表示，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，老板心脏骤然狂乱地跳起来，一度卡在他的喉咙，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对方向前跨走一步，抬抬腋下的木箱子。

    远处一束车灯扫过来，照射到那个木箱子上，老板顿时看清楚了上面繁复但熟悉的花纹，以及箱子里面露出来的东西。

    莫尘言听得正起劲，老板却突然停住，神情恍惚又惊恐，很显然当时他看到的东西定然极为可怕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老板陷入自己的恐惧中半天没有说话，莫尘言有些不耐烦，扯扯他的衣袖询问，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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