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老板回过神来,轻轻咳嗽两声,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,脸色恢复些,继续讲道。
他看到是棺材,小孩子的棺材。
而被他看到的那一角,正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脚。
虽然只有一瞬间光亮的功夫,但他还是看清楚了,那是个孩子的小脚,直挺挺地,显然已经夭折了!
在他发呆的时候,那个擦肩而过的神秘男人突然停步,偏头看了他眼。
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,但被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气息所惊吓住,老板当场跌坐在地上。
许久,他回过神来,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,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,他应该快速离开这块地,但鬼使神差,让他回头又看了大马路中央的女人一眼。
他的雨衣还披在她身上,她头抵地,弓着背。
她在对远方某样东西跪拜,同时她的手边多了东西:没有了盖子的小棺材和她似若几命的破包裹。
棺材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!
从老妇人的侧面可以看到她怀里仍旧紧紧抱着样东西,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脚丫从她破烂的衣衫里裸露出来。
那个神秘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小孩子的尸体。
老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。
随后的几天他病倒了,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。总是做梦,梦到那只白白胖胖的小脚丫,梦到那个妇人时而在哼着小曲,时而在低低地哭。
直到有一天他做梦又梦到了那个妇人,没有了凌乱不堪的头发遮掩,没有破烂不已的衣衫避体,也不是蜷缩在大马路中央,而是长发盘挽于脑后,穿着身碎花长裙,干净而整洁地站在,对着他露出抹淡淡的笑。
第二天,老板就清醒过来,看着伏在床边高兴地哭起来的老伴和儿女,他才知道他昏睡的这几天,心脏呼吸一度停止,连医生都说让准备后事。
没想到他竟然清醒过来,并且非常迅速地恢复正常。
出院后,老板回老家住了几天,在准备返回的前一天,去给老祖宗扫墓。
在墓地,老板蓦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,那张脸被刻在一块荒凉的墓碑上。
鹅蛋脸,面容白皙而有光亮,细眉杏仁眼,长发挽在脑后,身穿碎花裙,露着淡淡地笑,露出眼角的鱼尾纹。
是那个蜷缩在大马路中央肮脏令人厌恶又畏惧的女人!
而她的照片被镶嵌在块破烂的墓碑上,小小的土堆上生长了半人多高的杂草。
但墓穴边上长有一颗槐树,不粗,也只有一人多高,但繁茂地树叶遮住了整个坟墓。
老板看得心里又是一阵紧缩,脸色煞白,连连后退几步。
倒是他侄子从后面扶住他,才使他没有跌坐于地。
“叔叔,你认识梅姑?”
“她叫梅姑?她去世多久了?”老板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在哆嗦。
“有四五年了吧!”侄子不确定地说道。
倒是老板的大哥确定地回答,“有十年了!当时她的死可是轰动了大半个县城呢!”